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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民间智慧”，领略“游戏精神”，沉浸式感受宋元时代勾栏瓦舍聚众看戏的乐趣。今晚，由蔡晓秋、方汝将领衔，温州瓯剧艺术研究院挖掘创排的瓯剧《四大南戏·劝夫记》（原著《杀狗劝夫记》）在宛平剧院上演。作为“戏从温州来”南戏经典文化周重磅演出，该剧也拉开了此次温州集结来沪的“三台大戏”序幕。

图说：瓯剧《四大南戏·劝夫记》剧照 新民晚报记者 王凯 摄（下同）

这是一部充满中国哲理和寓言色彩的作品，运用夸张手法和变形人物，讲述了亲兄弟、远小人，回归家庭，走上正道的故事。除男女主角外，满台“丑”的精彩演绎还原了南戏的民间特性，围绕“世上小人到处有，结交不慎鬼进门”的警世名言，教人如何提防口蜜腹剑的小人，珍惜兄弟之间的亲情。

浪漫与搞笑的桥段比比皆是。剧中，店家饲养的黄狗不但能说会道，还练就一门绝学，用鼻子就能闻出客人是富是穷，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而他最终被聪慧的大嫂杨月真用一枚硕大的铜钱“吊”住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细思又回味无穷。

作为四大南戏传奇之一的《劝夫记》，虽创作于数百年前，却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剧中，扮演杨月真的蔡晓秋端丽大气、智慧贤达；而方汝将饰演的孙荣被哥哥赶出府时虽穷困潦倒却难掩儒雅之风和一身正气。接地气的表演让观众不自觉地代入满台的烟火气，也让喜剧在热闹欢腾之外留下意味深长的思考。剧中饰演善良弟弟孙荣的方汝将言道：“刚开始演这个人物时，老师反复关照，要‘化程式于表演’。戏曲讲究程式化表演，但若要演好则要化程式，将唱念做打的技巧自然不留痕地融入角色塑造中。”

自1998年挖掘创排至今，《劝夫记》已然是温州瓯剧团（现为温州瓯剧艺术研究院）的看家戏。当初，主创对这部“南戏新编”剧进行了“仿古”改编，融入南戏演剧传统的同时，融入民间智慧，赋予游戏精神。编剧尤文贵根据方汝将能文能武的特色留出足够空间让其发挥，谢平安导演则用古朴的手法模拟南戏风格，一桌二椅、副末开场、插科打诨、满台丑角。

舞台回归勾栏本色，质朴无华，场景的转换依靠道具的摆放和标示，比如叉一杆酒旗便是酒馆，挥动四面白旗就表示鹅毛大雪纷飞，反倒让观众能清晰感受中国传统戏曲中演员虚拟表演的功力。剧中还设置了检场人，时而“跳出”剧情负责摆放道具布置舞台，偶尔来几句点评引发观众思考；时而“入戏”客串龟儿插科打诨，他自然游走于戏里戏外让人有了“戏如人生”的感慨。

当初，跟着老师登台的方汝将，如今，带着一群学生登场。剧中，饰演黄狗的翁翔就是他的学生，卸了妆，是个俊俏少年郎，原是唱小生的。当初因剧团中所有“丑”角演员都已被安排了角色，方汝将便提议头脑机灵、基本功扎实的翁翔“自我挑战”，没想到就此让其一举成名。

或许，瓯剧对于普通观众而言还很陌生，但实际上温州瓯剧艺术研究院坚持十年几乎年年“闯滩”，早已在大上海“攒”下了数量可观的垂直受众。院长蔡晓秋感慨：“上海是我们的福地，我们感恩这个百年来的戏码头、这座海纳百川的城市中包容的观众，给予我们瓯剧肯定和支持。”

而不论是前晚的专场或是今晚的演出后，都有粉丝捧着花等在停车场出口处。他们中不少都是方汝将的粉丝，亲切地唤他“方帅”。近年来，为了推广瓯剧，方汝将也总是结合当下热点推出年轻一代喜爱的戏曲作品。2022年初，他演唱的网络游戏《原神》中的戏曲歌曲《神女劈观》，被传上网络至今累计百余万观看量。而《孤勇者》风靡时，他也曾改编翻唱，深受年轻人的喜爱。他坦言：“喜欢我的观众却是比较年轻，我很高兴古老的瓯剧能在当下俘获年轻的心。”（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